真相(05)

紧握着手里的话筒，不停地摇头，因为我知道电话一旦挂断了，父亲就不会再打来了。

    母亲的咆哮又在大房子里响起：「林莉！你又乱打电话了！」

    我吓得抛下话筒，拔腿狂奔，母亲从後头追来的每一个脚步声都令我发抖，我只能逃，Si命地逃，如果我停下来了，一定会被母亲打Si。每一次我都是这麽想的，以为我会Si在母亲毫不留情的手下，可是我并没有，当我在母亲打痛了、打累了之後，发现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，我都是充满绝望的。

    父亲是在大房子里唯一保护我的人，不过父亲对我的保护还是很有限。

    父亲除了工作的关系常常不在家之外，他在我和母亲之间也有着极大的矛盾，起初母亲对我满是恶言的时候，父亲只是告诉自己，这些都只是治疗的一部分，母亲对我的态度会使我的情况好转，所以多半都是对母亲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但是当父亲亲眼目睹母亲动手打我的时候，父亲就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，他开始和母亲起争执、开始反对母亲殴打我的行为，父亲一直以为这都是母亲失控的情绪造成的，他从来就不知道，这是乔医生要母亲这麽做的……

    渐渐地，只要大房子里响起我的名字，不管是谁正在叫我，我都会躲进楼梯下的储藏柜里，那里的空间很小、很暗、空气也不太流通，可是却能让我感到安心，我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，有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，但是每每在我昏沉不已的时候，我都会听到一个声音。